【德哈】Hold my hand (7/7)
8:30
最后的一刊，情人节快乐，亲爱的们
作者： @德哈催婚团团长
高尔他们很委屈，非常委屈。被德拉科凶就算了，主要是还不告诉他们原因。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德拉科本打算向往常一样去和哈利进行一次’友好’的面谈，尖酸刻薄的话语，一次次见面的争吵好像已经成了他们俩固定的相处模式。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这次的开场白，比如模仿魔法部部长在报纸上对哈利说的话，或者也可以聊一聊他夺冠火焰杯的代价，但是随机德拉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太过分了吧，提到塞德里克的时候哈利的表情都非常不对劲，他不愿意触碰他的底线。
“老大，别等了。”克拉布像一只被猎人追杀，仓皇而逃的豪猪一样冲进食堂，惊的礼堂里的人回头朝这边看过来，“波特和秋张去霍格莫德帕芙尼了，他们不会来的。”
德拉科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瞪了克拉布一眼：“你能不能声音小点，是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还是怎么？”说完仰起头，环视周围，很大声地又来了一句，仿佛想让所有人都听清他的话“谁要等波特了？开玩笑，我只不过是又发现了一篇控诉他嘴里都是假话的报道，想要和他分享一下罢了。”
克拉布被这眼神着实吓的一哆嗦，缩了缩脑袋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我就是才打听到，今天波特会和秋张一起去霍格莫德。”
“秋张？是那个塞德里克的女朋友？她和波特为什么要一起吃饭？他们很熟？”德拉科皱褶，发出连珠炮似的疑问。
潘西手里拿着布丁，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嘿嘿，你这是怎么了，问这么多问题。你应该原来见过秋张啊，怎么会不记得。”
“我见过的人多了，难道每个都要记住么？”
潘西意识到德拉科真的很生气，所以态度立刻又回归了之前的恭顺：“没有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秋张就是塞德里克的前女友啊，还记得四年级的舞会吧，她当时就是塞德里克的女伴呀。当时波特还想要邀请她来着，结果人家已经有约了。”
“波特还想邀请她？”
“对啊，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事。”
“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德拉科质问后又发觉自己确实反应过于激烈，幸好潘西由于害怕德拉科再次发作，并没有追问。
“我，我们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也是前不久知道的。秋张的朋友，就那个玛丽埃塔，在她和波特在一起后才和我说的舞会的事。”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前不久吧，我听传闻说好像是波特组建了一个什么小组，然后秋张在那个小组里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在一起了，不过也都是谣传，你知道那些赫奇帕奇的，说话没个准，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不过这件事也不太重要吧，老大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啊？”克拉布哪里有那么多脑子思考德拉科究竟因为什么而生气，直接问出疑惑，全然不顾己德拉科被拆穿心事时微微泛红的脸。
“我，我没什么在意的，你能不能别总是瞎说话，我只是又找到一个话题去羞辱他了，你看，他嘴上说着对不起塞德里克，但是又转头找了他的女朋友。”德拉科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支持他如此反常的原因，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笃定，似乎这就是真相了。
似乎这就是真相了。
德拉科总是如此，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用来逃避身边人，用来逃避全世界，久而久之，便连自己都骗过了。
德拉科从桌子上把袍子拿起来，随意披在身上：“我走了。”
“老大，你去哪，用不用我们跟你一起去。”高尔嘴里还有没咽下的鸡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不用，我回宿舍。”
德拉科没有撒谎，他真的本来打算去宿舍的，兜兜转转到了霍格莫德并不是他的本意。
帕芙尼，一家甜的让人发腻的咖啡店，德拉科平时很喜欢吃甜的，不过这家店传出来的味道却让他作呕，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他可以发誓这和哈利在这里约会无关。
他走进咖啡店，由于是七夕节的原因，里面人满为患，有很多对情侣找不到位置坐，只能站在吧台前面谈笑。德拉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要凑在这里，他并没有认真和某个人约过会，但是他脑中的影影绰绰并不是嘈杂的人声；而是某种，某种更静谧，更温柔，某种更有垂不朽氛围的地方，时间最好是冬天，即使冷也没关系，他喜欢冬天的沉默。河边的树下，凝视着那里有童话般的草长莺飞，冰封的湖面，这是属于德拉科的浪漫。奇怪的是，所有的细节都清晰的印刻在他脑中，可是与他携手之人却被迷雾遮挡，马尔福不清楚那人是谁，却又没勇气拨开朦胧。
德拉科在进入帕芙尼的一刻就像是探照灯般定位到哈利，即使那少年是背对着他的。从什么时候起呢，德拉科总能从人山人海中一眼就找出他的一头乱发。
看着他的背影，德拉科脑内突然萌生出一个令他感到手脚冰冷的渴望，他想带哈利离开这个地方，离开秋张，离开人群，逃亡另一个世界。一直以来，德拉科觉得自己的感情一直是非黑即白的— 他讨厌哈利波特，这是最显而易见的解答了，所有人甚至是他自己都坚信不疑，这可以解释德拉科呼吁全学校在火焰杯争霸时带上’波特丑大粪’的勋章，也可以解释他看到哈利被众人孤立时对他的嘲笑，同时也可以解释这些年数不胜数的争吵。
可这是真实的么，德拉科，你确定这是你的想法么，还是只是你的另一个不切实际的谎言，你该如何解释当带上徽章时，哈利连看都不愿意看你一眼而萌生出的失落么；可以解释你第一次见到他，就愿意放下马尔福家族的尊严伸出的手么；可以解释每次要围堵哈利之前，都要去盆洗室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弄到自己认为最帅气的样子么；可以解释每次听到哈利遇到危险时瞬间紧绷的心么；可以解释当哈利和塞德里克从迷宫中出来，失去生命的是塞德里克而不是波特时，他那种可以重新呼吸的快感么？这些都是因为仇恨么，还是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又一个借口罢了。
这是否是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又一个借口。
如果是。我该何去何从。
他看到秋张泪流满面的冲出帕芙尼，看到哈利烦躁地将头发捋在另一边，看到自己的脚不停使唤的朝他走去。’停下，停下，德拉科，你在做什么？’他冲自己怒吼，但是心脏却又自己独特的律动。
“马尔福，你怎么在这里？”哈利有些惊讶并且警惕。
“我本来就是想随便逛逛，没想到看到你和你的小女友分手了，还是赚到了。”这大概是习惯了吧，永远无法好好说话。
哈利仿佛脊背突然被刺了一箭：“马尔福，你，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我真的不明白。你大老远来就是为了羞辱我么？好吧，你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了，这是否就是你想要的答案。是的，我和秋张分手了，就在情人节当天。”他从座位上一下坐起来，眼睛里似乎有泪水似乎又没有。
哈利像往常一样想把德拉科挤开然后从他的旁边离开这里，可是德拉科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去他妈的冷静，我不想让你走。德拉科马尔福，一个自诩精明的少年，终于鲁莽的像个格兰芬多。
“你干什么？”哈利想挣脱开来，力度太大导致自己的衣服卷了起来，手臂上的’I must not tell lies’暴露出来，被德拉科一眼看见。
“这是什么？”
“我觉得这和你关系不大吧。”
“这是什么？回答我。”德拉科在不知不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痛得哈利嘶了一生，他赶忙放开了手。
“乌姆里奇干的，对于我说谎话的惩罚，对于我告诉大家伏地魔回来的惩罚，对于一个该死的真话的惩罚。”哈利嘲弄地笑着。身边的人听到伏地魔三个字都朝他看来，眼里都是指责他不合时宜谈话的深情。
“出去说吧。”德拉科面色安静地对哈利说道，五年来头一次如此平静。哈利也不太习惯他的神色，有些疑惑但是还是和他出了帕芙尼。
漫天大雪，虽然寒冷但是路上人很多，看来大家因为情人节的到来而不畏惧冻的红通通的面颊了。
“我相信你，相信你说的所有话。伏，神秘人，回来了。”
“你这次又在耍什么花招，是这旁边有你的同学，等着我说出什么话，他们再跳出来嘲弄我么？”
“你为什么总是想这些，我真的只是相信你。”
“我为什么总是想这些？因为这五年来，你除了羞辱我还做过什么么？”
“我现在不想和你吵些什么。”
“好，那我就和你说实话。伏地魔回来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回来了，我感到恶心，塞德里克死在我面前，被他亲手杀死，却有那么多人信魔法部那群蠢蛋的话。我开始觉得我是喜欢秋张的，是我想要邀请她的，但当我们接吻的时候我又不那么确定，现在我更不确定了。我觉得对不起塞德里克，而且她总是逼我，我不是没有心情顾及她的感受，我只是没有时间，我怕我再放松一点，就会有另一个人死在我面前。她不理解，也不愿意去理解，为什么没有人想试着站在我的处境上想想呢？”哈利开始抽泣，德拉科看着哈利胡言乱语地发泄，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我有多难受么？”哈利无厘头地冒出了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什么？”德拉科疑惑地看着他。
“在迷宫里的时候，伏地魔重生的地方，我看到你的父亲。当时我感到手脚冰冷，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伏地魔那一边的。是的，我没想到，那居然是我对整件事最震惊的地方，是不是感觉很奇怪？我居然觉得我的死对头站在我对里面事奇怪的。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居然恨我至此，愿意直接加入他。说实话，我都没有想好，到时候你举起魔杖时，我该如何反击，或者说，我是否敢反击。”哈利眼里满是悲哀，看的德拉科无法呼吸。
“我不恨你，现在我连我是否讨厌你都不确定，但是我能确定的是，我不会朝你举起魔杖的，相信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大概就是最绝望的时候吧。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加入食死徒，我父亲也是，我们为什么要以身犯险呢？你以为我们有选择么？”
“你以为我有选择么？马尔福，你觉得我从来有过选择么？”哈利无奈地笑着。“你有过选择的。”
“什么？”
“我曾经问过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朋友，你没有选择。”
“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反正我发出邀请了，你选择的是韦斯莱，不是我。”
“我，我没有选择谁啊，当时你那么说话真的很不可理喻，现在也是，马尔福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哈利气鼓鼓的抬起头看德拉科，正好对在一双灰色的眸中，下意识的别开目光，随即有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变得不正常，有火开始燃烧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哈利觉得自己迟早会被蒸发。
“咳咳，算了算了，也没必要计较这事，马尔福，我先走了，那啥，赫敏找我。”避开烈火的方法就是逃离，两人的处事方法到现在突然如出一辙了起来。
幸而，幸而德拉科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他早就把自己的理智和平时那堆搁置在那里发光的骄傲抛在一边，现在不需要做什么，就跟着情人节般的心吧。
“叫我德拉科。”马尔福没有让波特跑开，他把脚下生风的哈利拽了回来。“哈利，叫我德拉科吧，五年同学了不是？你当时对着才认识的克里维叫科林，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波特被吓到了，被突然出现的手，被近的都能感觉到温度的话语，被从他嘴中吐出的’哈利’一词吓到了。“啊？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我叫你德拉科？是我疯了还是在做梦，你确定么，德拉科？”
“嗯，我在，叫我干什么？”德拉科看着哈利飞速涨红的脸感到了比平时损他还要爽一百倍的快感，早知道这样就能让哈利软下来，那之前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了。
“你能放开我了么？马尔，德拉科。”哈利把脸埋到火红的格兰芬多围巾里，面色和围巾的颜色融为一体。
德拉科放开手，强忍着笑意：“OK，叫这个也不是很奇怪吧。”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很认真的望着哈利“你愿意，在你做完今天的事后，和我一起去河边么，我们两个人，只有两个人。”德拉科伸出了自己的手。
五年前，小小的德拉科伸出了自己的手，小小的哈利对他说’我相信我自己能分辨出好坏，谢谢。’
五年后的德拉科伸出了自己的手，仿佛时间没放过所有人，却惟独将他们铭刻在了年轮中。这次哈利握住了那只手，那个跨越五年时光依旧真诚的邀请。
“好，我到时候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等你。”哈利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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